第九十一章全職母親的悲哀（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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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菲周五回家的時候才知道奶奶住了院，葉菲邊聽餘惠蘭講述邊吃水果。
“你明天上午的補習班別去了，和我一塊去醫院看病號”，餘惠蘭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老大的不樂意，可是她是兒媳婦，葉菲是孫女，怎麽著葉菲去醫院探望探望。
“奶奶怎麽會生病的？”葉菲好奇，她奶奶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好嗎。
“誰知道，前兩天給你爸打電話說自己頭暈無力，胸悶氣短，腿擡不起來，走路都走不了了，嚇的你爸趕緊回老家”，餘惠蘭說到這停了下來，深吸了一口氣，仿佛在竭力壓制火氣。
“怎麽了，奶奶病的很重嗎？”葉菲看她的樣子以為奶奶病的很厲害，心裏還突了一下。
“我也這麽以為，忙跟著你爸就回了老家，去的時候你奶奶正躺在床上呻吟，說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，邊說邊抹眼淚，我當時就催促你爸趕緊帶你奶奶去醫院，還好心地去扶她，你知道她怎麽說的”，餘惠蘭冷笑一聲，“她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，醫院可是燒錢的地方，花的是她兒子的錢，我不心疼她心疼，她兒子掙錢多不容易啊”
餘惠蘭喝了口水接著說：“菲菲，你說你奶奶是不是挑我的刺，沒事找事。難道我要說，媽，你兒子掙錢不容易，你這病看著也不是太嚴重，要不先熬熬，說不定就好了。”
“呵呵”，葉菲忍不住笑了起來，她媽媽還有閑心在這控訴她奶奶的罪行，說明她奶奶應該沒什麽事，“結果呢，奶奶最後怎麽又同意去醫院了？”
“哼，我一聽她那話火氣就冒了出來，可那種情形下我又不能懟回去，索性一句話都不說了，我就不信我不說話你還能挑到我的錯處。我就冷眼瞧著老婆子在那各種作啊，最後是你爸好說歹說，再加上你爺爺在一旁勸著，你奶奶終於同意去醫院做個檢查”。
葉菲聽餘惠蘭的語氣就知道事情到這裏還沒完，果然，餘惠蘭嘆口氣又說：“到了醫院，醫生聽了你奶奶說的那些病癥，什麽都沒說先開了一堆單子，有驗血的，驗尿的，心電圖等等。你奶奶一看這麽多單子，當即就站了起來，指著人家的鼻子說人家黑心，庸醫，嗓門那叫一個大啊。你不知道那個專家臉都綠了，要不是你爸在一旁道歉，估計人直接就叫保安把你奶奶轟出去了，醫生耐著性子把檢查的原因說了好幾遍，你奶奶才停住。更搞笑的是，你奶奶平靜下來之後說，那個，醫生，我其實沒有那麽嚴重了，就是偶爾胸悶一下，走路也沒問題的，應該不是什麽大病，不用做這麽多檢查了吧，我當時差點笑出聲來，感情你奶奶都是裝的啊，可惜，這話我是不能說的”。
“上了年紀的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毛病，更何況醫院是什麽地方，就是好好的人一通檢查下來也會被診斷出一堆病癥來，奶奶的結果是什麽？”葉菲已經猜到了結果，她奶奶既然都住院了，肯定是診斷出了什麽病。
“冠心病，說是血脂有些高，需要住幾天院控制一下”，說了這麽久，餘惠蘭有些累了，聲音有氣無力的。
“那奶奶住院，是誰守在那裏？媽，你不用去陪著嗎？”葉菲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。
“我身為兒媳婦，就算和你奶奶關系再不好，這種時候也應該在跟前伺候的”，餘惠蘭無奈一笑：“可你奶奶不願意，說外人伺候她不方便，非要自己親生的伺候，第一天是你爸爸陪著，這兩天是你那幾個姑姑輪流，我樂的清閑”，話雖這樣說，可葉菲看到了她媽媽眼中的悲哀和無可奈何，她媽媽雖然有很多缺點，可是心地善良，此時心裏一定不好受，葉菲坐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。
“沒事，我已經習慣了，你奶奶不喜歡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，你去做作業吧，我去看看湯熬的怎麽樣了”，餘惠蘭咧開嘴笑了，起身去了廚房。
葉菲望著媽媽的身影，心裏很不是滋味，她媽媽常說，你奶奶不待見我沒關系，只要你爸爸對我好就行，所有的委屈我都能承受。可是結果呢，這幾年葉長河對餘惠蘭越來越不好，各種嫌棄，各種謾罵，她心疼卻無力改變什麽，總不能勸媽媽離婚吧，這樣做剛好成全了那個女人，她不能！
醫院裏永遠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，而且永遠亂糟糟的，有人拿著單據茫然地看著指示牌，不知道該往哪裏走，有人低著頭掩去臉上的悲痛和麻木，有人神情僵硬地穿梭在各個科室中間，也有人憂心忡忡等著最後的結果。
穿過大廳來到後面的住院部，葉菲跟著餘惠蘭來到了一個病房前，從裏面傳出熱鬧的嬉笑聲，餘惠蘭腳步停了一下，臉上掛著笑推開了房門。
“媽，菲菲來看你了”。
葉菲忙上前，“奶奶，你有沒有好些？這是我給你帶的水果，還有媽媽給你熬的湯，裏面放了中藥，降血脂的”。
“哦，放那吧”，葉菲奶奶從鼻子裏發出幾個字，神色冷冷地看了一眼葉菲，轉眼又和旁邊的人說起了話。
“大嫂不是住在市裏嗎？離的這麽近還沒我在醫院的時間長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大嫂上班多忙呢”，葉菲的三姑陰陽怪氣地說，她就是看不慣餘惠蘭高高在上的樣子，天天還穿的那麽好看，花的可都是她大哥的錢。
餘惠蘭沒有搭理她，擰開保溫飯盒盛了一碗湯出來，“媽，溫度剛剛好，你先喝一碗吧”。
“沒看我正打著吊針嗎，怎麽喝，沒一點眼力勁兒”，葉菲奶奶斜著眼看了一下餘惠蘭，見她神色不變有些無趣，嘴裏嘟囔著：“先放那，我一會兒再喝”。
葉菲三姑見餘惠蘭不搭理她，把目標轉向了葉菲，“菲菲啊，你說奶奶都住好幾天院了，你怎麽才來？你弟弟一聽說姥姥生病了，當時就吵著要來，要不是他剛上小學不好請假，我們早就來了”。
葉菲覺得好笑，一個小學生不好請假，她一個高中生就好請假了，什麽邏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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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明天上午的補習班別去了，和我一塊去醫院看病號”，餘惠蘭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老大的不樂意，可是她是兒媳婦，葉菲是孫女，怎麽著葉菲去醫院探望探望。
“奶奶怎麽會生病的？”葉菲好奇，她奶奶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好嗎。
“誰知道，前兩天給你爸打電話說自己頭暈無力，胸悶氣短，腿擡不起來，走路都走不了了，嚇的你爸趕緊回老家”，餘惠蘭說到這停了下來，深吸了一口氣，仿佛在竭力壓制火氣。
“怎麽了，奶奶病的很重嗎？”葉菲看她的樣子以為奶奶病的很厲害，心裏還突了一下。
“我也這麽以為，忙跟著你爸就回了老家，去的時候你奶奶正躺在床上呻吟，說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，邊說邊抹眼淚，我當時就催促你爸趕緊帶你奶奶去醫院，還好心地去扶她，你知道她怎麽說的”，餘惠蘭冷笑一聲，“她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，醫院可是燒錢的地方，花的是她兒子的錢，我不心疼她心疼，她兒子掙錢多不容易啊”
餘惠蘭喝了口水接著說：“菲菲，你說你奶奶是不是挑我的刺，沒事找事。難道我要說，媽，你兒子掙錢不容易，你這病看著也不是太嚴重，要不先熬熬，說不定就好了。”
“呵呵”，葉菲忍不住笑了起來，她媽媽還有閑心在這控訴她奶奶的罪行，說明她奶奶應該沒什麽事，“結果呢，奶奶最後怎麽又同意去醫院了？”
“哼，我一聽她那話火氣就冒了出來，可那種情形下我又不能懟回去，索性一句話都不說了，我就不信我不說話你還能挑到我的錯處。我就冷眼瞧著老婆子在那各種作啊，最後是你爸好說歹說，再加上你爺爺在一旁勸著，你奶奶終於同意去醫院做個檢查”。
葉菲聽餘惠蘭的語氣就知道事情到這裏還沒完，果然，餘惠蘭嘆口氣又說：“到了醫院，醫生聽了你奶奶說的那些病癥，什麽都沒說先開了一堆單子，有驗血的，驗尿的，心電圖等等。你奶奶一看這麽多單子，當即就站了起來，指著人家的鼻子說人家黑心，庸醫，嗓門那叫一個大啊。你不知道那個專家臉都綠了，要不是你爸在一旁道歉，估計人直接就叫保安把你奶奶轟出去了，醫生耐著性子把檢查的原因說了好幾遍，你奶奶才停住。更搞笑的是，你奶奶平靜下來之後說，那個，醫生，我其實沒有那麽嚴重了，就是偶爾胸悶一下，走路也沒問題的，應該不是什麽大病，不用做這麽多檢查了吧，我當時差點笑出聲來，感情你奶奶都是裝的啊，可惜，這話我是不能說的”。
“上了年紀的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毛病，更何況醫院是什麽地方，就是好好的人一通檢查下來也會被診斷出一堆病癥來，奶奶的結果是什麽？”葉菲已經猜到了結果，她奶奶既然都住院了，肯定是診斷出了什麽病。
“冠心病，說是血脂有些高，需要住幾天院控制一下”，說了這麽久，餘惠蘭有些累了，聲音有氣無力的。
“那奶奶住院，是誰守在那裏？媽，你不用去陪著嗎？”葉菲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。
“我身為兒媳婦，就算和你奶奶關系再不好，這種時候也應該在跟前伺候的”，餘惠蘭無奈一笑：“可你奶奶不願意，說外人伺候她不方便，非要自己親生的伺候，第一天是你爸爸陪著，這兩天是你那幾個姑姑輪流，我樂的清閑”，話雖這樣說，可葉菲看到了她媽媽眼中的悲哀和無可奈何，她媽媽雖然有很多缺點，可是心地善良，此時心裏一定不好受，葉菲坐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。
“沒事，我已經習慣了，你奶奶不喜歡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，你去做作業吧，我去看看湯熬的怎麽樣了”，餘惠蘭咧開嘴笑了，起身去了廚房。
葉菲望著媽媽的身影，心裏很不是滋味，她媽媽常說，你奶奶不待見我沒關系，只要你爸爸對我好就行，所有的委屈我都能承受。可是結果呢，這幾年葉長河對餘惠蘭越來越不好，各種嫌棄，各種謾罵，她心疼卻無力改變什麽，總不能勸媽媽離婚吧，這樣做剛好成全了那個女人，她不能！
醫院裏永遠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，而且永遠亂糟糟的，有人拿著單據茫然地看著指示牌，不知道該往哪裏走，有人低著頭掩去臉上的悲痛和麻木，有人神情僵硬地穿梭在各個科室中間，也有人憂心忡忡等著最後的結果。
穿過大廳來到後面的住院部，葉菲跟著餘惠蘭來到了一個病房前，從裏面傳出熱鬧的嬉笑聲，餘惠蘭腳步停了一下，臉上掛著笑推開了房門。
“媽，菲菲來看你了”。
葉菲忙上前，“奶奶，你有沒有好些？這是我給你帶的水果，還有媽媽給你熬的湯，裏面放了中藥，降血脂的”。
“哦，放那吧”，葉菲奶奶從鼻子裏發出幾個字，神色冷冷地看了一眼葉菲，轉眼又和旁邊的人說起了話。
“大嫂不是住在市裏嗎？離的這麽近還沒我在醫院的時間長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大嫂上班多忙呢”，葉菲的三姑陰陽怪氣地說，她就是看不慣餘惠蘭高高在上的樣子，天天還穿的那麽好看，花的可都是她大哥的錢。
餘惠蘭沒有搭理她，擰開保溫飯盒盛了一碗湯出來，“媽，溫度剛剛好，你先喝一碗吧”。
“沒看我正打著吊針嗎，怎麽喝，沒一點眼力勁兒”，葉菲奶奶斜著眼看了一下餘惠蘭，見她神色不變有些無趣，嘴裏嘟囔著：“先放那，我一會兒再喝”。
葉菲三姑見餘惠蘭不搭理她，把目標轉向了葉菲，“菲菲啊，你說奶奶都住好幾天院了，你怎麽才來？你弟弟一聽說姥姥生病了，當時就吵著要來，要不是他剛上小學不好請假，我們早就來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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